Tuesday, September 18, 2007

<轉載>

陳 王曹植在七步之內作了一首詩,曰《七步詩》,從中可以看出這個曹植可真不愧是曹操的兒子啊,但在我看來,這實在有點"被逼跳牆"的味道。和曹植不同的是, 我陳奉京雖然不是王,我老爸和曹操也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人,但我可以在沒有任何外來壓力的情況下,用半支煙的時間作一首詩出來,曰《半支煙》。本人無意借此 說明我才智過人,我只是想告訴各位:煙的威力真他媽的巨大。

在煙被發明出來之前,中國的文人幾乎無不愛酒,甚至出現了這樣一種現 象:一個人有多少斤兩的才華,可以從他能喝多少斤兩的酒看出來。然而自從煙被發明出來,煙便似乎比酒更受文人們喜歡了,這大概是因爲煙比酒便宜的緣故罷- -當然也便宜不到哪裏去,但恐怕你也對中國文人斤斤計較的性格和窮酸的生活有所耳聞。從這方面就可以大概地看出香港爲什麽會是"文化沙漠"--香港的煙酒 都太貴了,不適合文人落地生根發芽。而且形勢越來越糟糕:政府將施行公共場所全面禁煙的政策,這意味著香港文人的文學陣地將進一步縮小。他們只能躲著一邊 抽咽一邊苦思,可以預見到,文學創作在香港將是越來越私人的事情,若幹年後全部都將轉移到"地下"進行。
我記得一個有趣的人。他是中國近代的一個 作家,也曾是某大學的教授,名氣很大,名字我卻忘了。他不僅自己喜歡抽煙,在上課的時候也忍不住抽上幾口,並且總是樂于拿出煙來與他的學生分享,很有"共 産"和"平等"思想。于我而言,能成爲他的學生必定是幸福的,這不在于他給的煙是什麽牌子;但是很可惜,他好像早已不在人世,我已沒有機會能抽到他的煙。 而且假若他不幸生活在當下的香港,他將只能鬼鬼祟祟地抽煙,其原本的浪漫也只能在禁例之下慢慢熄滅。

我們通常說,靈感是作家的生 命。那靈感是一種什麽東西?我相信沒人見過它,它來無蹤、去無影,往往如處子般害羞無比,藏在某處不肯示人。于是作家便需要煙或酒之類的東西把它引誘出 來,形象地說:煙就是靈感,酒就是靈感。但酒是流體,不易攜帶,于是便于隨身攜帶和使用的香煙自然就慢慢成了作家的最愛。煙的燃燒是安靜的,不急不慢,從 固體轉化成氣體,美妙至極,可謂是"靈感的升華"。作家們的生命因此得到延續--我是說煙可以讓作家的靈感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。看到半支煙,你就應看到靈 感的化身,看到作家的生命。

所以我作出這樣的推測:假如曹植當時有煙在身,他大概也可以和我一樣,在半支煙時間內完成一首比《七步 詩》更好的詩作。可惜當時煙還沒被發明出來,身上又沒帶酒,曹植真是急壞了,終于急出了一首《七步詩》,詩中說"相煎何太急"就是他當時急著找酒的心情寫 照。生産力的發展讓人類從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,才使文學這種東西出現,但是經千年至今,生産力發展過猛,人類卻重新被物質的枷鎖所束縛。人類思維的時間和 空間都越縮越小,所以就算半支煙的時間也已是難能可貴--你去周圍看看,現代人吸煙是多麽地急促,我甚至懷疑他們會一口就把煙吞進肚子裏去,他們哪裏知道 煙是應該慢慢享受的。在這越來越讓人喘不過去氣的時空裏,我們只能把我們的思想寄托在那縷縷白煙中,讓它們慢慢地升空,慢慢地融散。慢慢地,慢慢地,天高 雲淡了。

因爲煙的偉大,所以我自認爲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,只要你給我半支煙的時間。

幾年前,上海《萌 芽》雜志社舉辦的首屆新概念作文大賽,決賽中有一條有趣的題目:監考員拿著一只蘋果進來,咬掉一口,然後把它擺在桌上,說,這就是題目。有的參賽者看到這 咬了一口的蘋果首先想到的是這個蘋果是誰咬的,爲什麽只被咬了一口,然後就寫成了一篇小說;有的參賽者用有趣的手法論述一個蘋果被咬了一口後究竟還是不是 蘋果,就好似"白馬是不是馬",實屬哲學問題;有的參賽者又把蘋果的缺口想象成感情的傷口,于是又一篇小說或者散文隨之誕生?一個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可以引 發出無數的聯想,半支煙也同樣有這種效果:這半支煙是誰抽的,爲何剩下半支煙,然後依此寫成一篇小說;半支煙究竟還是不是煙,也屬哲學問題;若把半支煙當 成感情的傷口,那一篇小說或者散文也就輕易誕生?

另外,半支煙就好比斷臂的維也納女神,表現出殘缺之美。對著一支完整的煙,你大概只想把它銜于口中,然後點燃;而對著半支煙,口欲已退居其次,你更想幹些其他事情,比如文學,比如藝術。

面對著這半支煙,我想到的是文學,我也想到了上帝。人類一思考,上帝就發笑。我相信,此時此刻,上帝正站在雲端笑我。我打算用半支煙的時間思索上帝的存在;而人的一生,包括我的一生,也不過是上帝抽半支煙的時間。抽了這半支煙,上帝准備上哪兒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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